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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爬墙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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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人文 冰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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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4 14:22:17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在思过崖小住的这两日犹如在做梦般一点也不真实,我时常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。东方不败?任盈盈?还是董方伯?更让我看不清楚的是令狐冲。
他对自己的心意,这些天来,不,应该是自从恒山上知道他一直都没当我是任盈盈开始,就已经明白了。黑木崖上的每一日,他对我的好,他看我的目光以及说的那些话,如今细细想来,都是他不能言明的情意。
——你可曾爱过我?
此刻再想起自己那日的疑问,不由觉得可笑起来。
尽管他始终没说出来,答案却再明显不过。
突然觉得很幸福。
或许一直这样与他在思过崖上隐居避世也是不错的生活,哪怕只是赏花喝酒走剑招,甚至什么都不做只坐在亭子里望着崖下发呆,这样也就够了。
可是,真的可以这样吗?
顶着盈盈的身子自欺欺人,他眼中的倒影自己不敢多瞧几分,沐浴时水中的模样也尽量不去看,甚至对他每晚都只从身后抱着我不敢多有动作的行为做默允,东方不败,你真打算一直这样陪他假装一切都好吗?
于是又想起了许多事。
黑木崖上,他突然闯入纱帐内,赤裸的身子一览无遗。他从身后紧紧抱着我,一挥手灭了所有灯。
思过崖上,唯有捂住了盈盈的耳朵,他才能说出自己此生最挂念谁。
甚至我主动吻上去,他也不能承受。
因为这是盈盈的身子,就算自己看不到,可他每时每分眼中看到的都是任盈盈。
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种折磨,肉体的,心灵的,双重折磨。
令狐冲,既然难以承受,又为何不放了我?
每次看他暗自挣扎,我的心中都会闪过这样的疑问。
——你可会离开我?
脑中又响起离开黑木崖时,他不确定的声音。
打从平一指出现,他怕是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。离开黑木崖重新踏入江湖,他知道真相终有一日会在我们眼前彻底摊开。
他或许还没作好将一切都说出来的准备,也或许是想着能拖一日便算一日。于是在绿竹巷之前,他选择先来思过崖。
用往日的回忆加如今的美好日夜浇灌,他想留下我,他渴望留下我。
可是令狐冲,我更想知道真相。
当我突兀地直接说出这句话时,令狐冲久久地盯着我,一句话都没说。
看着他的样子,猛然想到,自己又任性地提出了不容反驳的要求。
我果然是这天底下最自负的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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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1:20:23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这段尘封多年的往事究竟应该从何处开始说起?
令狐冲其实并不愿意再去回忆这些,与其说是痛苦,倒不如说是恨太多。只是如今,任他如何回避这些记忆,也有人固执地硬要逼着他再次面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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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1:20:51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令狐冲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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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1:21:49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
——令狐冲!!扪心自问,你最爱的人究竟是谁!!!
猛地自床上翻身坐起,冷汗爬满全身,令狐冲的脑中尽是刚才梦到的往事。
被他的动作惊醒,枕边人撑起身子问:“又做噩梦了?”
喘着粗气,令狐冲努力平复内心翻腾的情绪,可盈盈的模样却仍在眼前挥之不去。忍不住回头,朦胧的夜色中,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将她认错了。
并没有做出替他擦汗这类温柔的举动,东方不败在黑夜中静静望着他,“此刻你若敢叫错我的名字,我就立刻杀了你。”
闻言,令狐冲突然笑了起来,“盈盈可没你这么霸道不讲理。”
用力将他推开一旁,东方不败越过他下了床。
“你去哪?”心一紧,令狐冲脱口问道。
披上外袍,东方不败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。
起身追去庭院,看着她仰首默立在夜色中的样子,令狐冲似乎明白了她为何不高兴。缓缓走去,他立在她身前,“是你说要留下来住上几日。”
视线被他阻断,东方不败不悦侧头,“我知道。”
有些心疼地替她捋了捋额前碎发,“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才留在这绿竹巷,可我也不想看到你难受。”见对方并不言语,令狐冲微微叹了一口气,“如今你定会觉得这样与我待在一处身份尴尬,更何况这里不是黑木崖而是绿竹巷。”
终于抬眼看他,东方不败的眼中满是质疑。
‘既然你什么都知道,为何不放我离开?’
她的眼神像这样问道。
“别想着逃开我。”想也不想,令狐冲便断了她的念头,“你如今半丝内力都无,要抓到你易如反掌。”
“逃?”几不可见地挑眉,东方不败忽印掌在他胸前,轻轻使力,便是一道掌风将他吹得退了两步。
看着对方震愕的样子,东方不败自嘲地笑道:“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。我花了数十年才练就了一身武艺,一死,便了之了。可这区区数年的宝典心法,却哪怕死过返生也能悄无声息地跟过来。”翻手看着自己的右掌,她的面上有些嫌弃,“只是几个月而已,竟已恢复了两层……”
令狐冲记得很清楚,当年平一指与方证大师都反复替她查验过,确实是经脉、五脏六腑俱损,一身功力尽失。甚至她醒来的头两个月,他也不止一次检查过,内伤虽已愈合,但内力并无恢复的迹象。可如今……
抚了抚胸口她此前印掌的位置,尚有温热。
能如此这般准确地掌控力道,尽管只恢复了两层,但以她的功力来说,若是要从他身边无声无息离开已并非难事。
所以,“为何不离开?反正我也拦不住你了。”
看着他的眼睛,东方不败忽又移开视线,“你知道,我是个骄傲并且固执的人,我想知道的答案,在你没有说出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。”
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,看着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涩然,令狐冲不禁上前将她拥进怀中,“不管是为了答案还是为了别的,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东方不败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唇,却并不推开他。
“我们在这里住了两日,你便连着两日发了噩梦。”没有抬头,东方不败在他怀中闷声说道:“令狐冲,你还要将那些困住你的往事藏多久?”
“……你真的,那么想知道?”
“若你死了之后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,你难道不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默了一阵,他答:“我不会随便挖心自残,自然也不可能在别人的身体里醒过来。”
怔了怔,东方不败抬眼看他,还没开口已被他打断了。
“我既然带你来了绿竹巷,自然也做好了将这一切都告诉你的准备。”稍微退开一点,令狐冲盯着她的眼睛,“但在此之前,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死死地盯着她,他一脸认真地说:“这次能等到你醒来,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最大恩赐,而这种事情断不可能再发生一次。所以你给我听清楚,东方不败,我不准你再做傻事。”
回望着他,静默良久之后,她才低声道:“我不能答应你。”
“东方不败!”猛地抓住她肩头,令狐冲心中火起。
迎着他愤怒的视线,她并不躲闪,“令狐冲,我不想骗你,但现如今我也无法答应你任何事。”
看着她坚定的模样,令狐冲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她的想法。不,他从来就改变不了她,一旦她决定了某件事,便哪怕天崩也一定会做下去。
这就是她东方不败,那个骄傲的,自负的,比任何人都更固执的东方不败……
她早就想好了之后要做什么。如今不做,只是不想若真有个万一还得带着遗憾和疑惑罢了。
呵,当真是个狠心的人,一如当年毫不犹豫地挖了心。
想来自己也是早就清楚这一点,所以才一直拖着,能多一日便算一日……
心中有些刺痛,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,令狐冲的声音里透着一点绝望,“即便如此,东方姑娘也会永远在我心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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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1:22:20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
这一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?
这个问题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缠在他心上多时,却因为不敢去回忆,于是也就找不到答案。如今却是很轻易便寻到了。
成婚第二日,当盈盈突然说想回一趟黑木崖,想去冰湖边上走走开始,命运之轮就悄悄转动起来了。

对盈盈的要求并未留意,令狐冲想着她或许只是想念那处地方了,毕竟是从小生长的家。
他们去了很多地方,每到一处盈盈都会与他讲上一段她与父母的往事。
站在自己房前,盈盈默了一阵,突然说:“东方不败虽然作恶多端,但小时候对我倒也不错。”看着桌案上的一尊泥娃娃,盈盈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,“她害了我的爹爹,我虽不怕她,但也并不亲近她。那日生辰,她摆了尊娃娃在我案上,起先我爱不释手,知道是她送的之后,便‘不小心’摔碎了。”以手指轻抚泥人轮廓,“我假装伤心难过,但害怕却是实打实的。谁知东方不败竟连夜下山抓了捏泥人的工匠上来,逼着那人硬是捏了个一模一样的再送给我。并说若是再碎,便让他一样下场。”
“也就只有她才这般霸道又不讲理。”
收回手,盈盈毫不留恋,“确实,与其说她是在威胁工匠,倒不如说是在威胁我。”看了看我,她摇头笑道:“不说她了,我们再去别处走走。”
一路上总能看到许多日月神教的弟子,见了二人莫不恭恭敬敬地又是行礼又是祝福。久了多了,便觉得乏了。
“突然想去冰湖边走走。”远远望着那个地方,盈盈幽幽地说:“总觉得,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了。”
“也好,那边清净,省得再碰到你们神教弟子。”
回头睨他一眼,“怎么,如今是嫌弃我前任教主的身份了?”
“说得好像如今你已不是神教中人一样。”见她不满,令狐冲忙笑道:“好了,以前你是圣姑,如今依然还是圣姑,既然以前都不在意了,自然不会现在才来嫌弃。”
瞅了瞅他,盈盈笑着不再多说什么。
原本一切都好,令狐冲与任盈盈理应就这样简简单单终老一生才对。没有是非恩怨,不参与江湖纷争,就算不是轰轰烈烈,但至少可以相敬如宾。
令狐冲以为此生应该会这样一直平淡而又幸福下去,即便偶尔会想起一些旧事,想到一些故人,那也是埋在心底最古老的东西,无论是翻出来还是藏起来,终将随风而逝。
他真的这样认为。
只是突然之间,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,轨迹终究还是错了。
立在冰湖边,望着那片墨蓝色的湖,盈盈忽就流下了眼泪。
看着她的模样,令狐冲不知为何心上一酸,于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。
“忽然觉得好难过。”眼泪静静滑落,盈盈的眼中已染上了别的色彩,“像是听了什么凄苦的故事,心中悲伤不断。”
终于反应过来,令狐冲忙上前握住她的手,沁凉沁凉的,让人好生心疼,“回去吧,这里太冷了。”
“是呐,好冷。”终于将视线收回,盈盈抬眼看他,“像是被泡在冰湖中一样。”
看着她的眼睛,令狐冲忽就恍了神。
甩了甩头,才道:“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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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1:22:42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与盈盈离开黑木崖后,两人便又回到了绿竹巷。
虽是在黑木崖上成的婚,但盈盈说比起那里她更喜欢绿竹巷。其实住在哪里对令狐冲来说都没有区别,只要有她在身边,天涯海角皆是乐土。
在绿竹巷中抚琴吹箫,或一同去洛阳城中走上一走,又或约上几位故友恒山脚下开怀畅饮,如此与世无争的日子虽说清闲,倒也乐得自在。
两人似乎都忘了冰湖边上的那一幕,只当是她重游故地多愁善感,于是伤春悲秋了。
直到这日与田伯光叙旧拼酒,正酣畅时,不好杯盏的盈盈也一时兴起参与进来。端着宽口大碗,她豪爽地一饮而尽。
田伯光愣愣地瞅着她,“圣姑真是好酒量啊,以前怎没瞧出来?”说着,满脸坏笑地看向令狐冲,“莫不是跟得令狐兄弟久了,连酒量也随了他?”
换做以前,盈盈定会娇嗔地说上他两句,今日却只是斜他一眼,“怎么,难道就许你们喝不准我喝么?”
“岂敢岂敢,”田伯光取笑道:“嫂子发话,在下自当遵从!”
一声‘嫂子’终究是让盈盈面浅了,看了令狐冲一眼,只道:“还是叫我任大小姐吧,那什么什么,听着怪别扭的。”
忍不住笑了两声,田伯光凑过去说:“嫂子别害羞,我多叫两声,你听着听着自然就顺耳了。”
跺脚嗔道:“田伯光!”
令狐冲又贪了口酒才抹抹嘴出来打圆场,“田兄,恒山近来可好?”
自大婚之后便没再见过仪琳,不知她如今怎样了。
挑眉看向令狐冲,田伯光率性地直接戳破他,“想问仪琳师父就直说,拐弯抹角问什么恒山呐。”
令狐冲面上一讪,只得摇头,“那仪琳近来可好?多日不见,倒是有些惦念。”
相处日久,令狐冲已真心将她当做了妹妹。如今这世上他已半个亲人都不剩,真要说的话,就只剩她了。可又正因为是她,才让令狐冲无法坦然地关心。一是知道自己不见她才是对她最好,二是……
眼中光芒一暗,便不再想下去了。
“仪琳师父倒也没什么变化,日日清心念佛,我虽知她尚未完全放下你,但至少她喜欢如今这样。”无所谓地摇头,田伯光说:“我也是这样,只要仪琳师父喜欢,她觉得这样开心那就这样好了。”
点点头,令狐冲没有说话。
反倒是盈盈盯着田伯光,一脸认真地说:“田伯光,如今我们都不在她身边,你可要好生照顾她。”
愣愣地盯着她,田伯光反应了半晌才答:“这个我自然知道。”说完,又扭头自言自语,“这语气怎这么熟悉……”
令狐冲闻言一愣,一个人名浮上心头。猛灌一口酒,硬是将那名字生生压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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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1:22:56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苍翠的竹林中剑气游走衣带翻飞,漫天灰绿被劲风扫落,从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,如一阵雨。
持剑随意挥动,或走几招华山,或走几招泰山,意兴上来时接连翻出几掌,将那飘落的竹叶圈成一团,最后在顶上猛地打散。
身边响起几声轻笑,令狐冲立在竹叶雨中回头,便看到盈盈一袭水蓝色男装,束着发髻轻步而来。
“冲哥真是好兴致,竹叶也能玩上一阵。”走到他身边,盈盈抬手将落在他头上的叶子拾在手中把玩,“像个大孩子一样。”
看着她青年公子的模样,令狐冲咧唇笑道:“盈盈才是好兴致,怎么穿起了男装?”
展臂在他身前轻轻转了一圈,盈盈笑问:“我这身装扮好看吗?”不等对方回答,她又接着道:“此去金顶灵鹫寺拜访方证大师,女装多有不便,还是这样好些。”
细想也是,灵鹫寺毕竟不接女客,哪怕方证大师不觉不妥,自己也该多注意才是。于是点头道:“还是盈盈想的周全。”
“全因方证大师私下授了易筋经,让你内伤全好不单止,功力更是大涨,亲自登门拜谢也是自然的。”说着,盈盈抬头瞅了瞅漫天的竹叶雨,忽而又说:“我也许久没活动筋骨了。冲哥,我来陪你走几招如何?”
挑眉,“难得你肯陪我。”
睨他一眼,“说得我平日没有陪你一样。”
嬉笑地望着她,令狐冲满不在意地说:“那不一样。你若每日都能陪我走上几招,那就最好了。”
“贪心。”说罢,也不等他反应,已是一招偷了过来。
持剑一挡,令狐冲一面向后退开一面咂嘴,“啧啧,竟然偷袭。”
回腕倩立,盈盈笑而不语。
抖了抖手中长剑,令狐冲也来了兴致,“若是让我抓到,可是要打屁股的。”
面上微红,瞅了瞅他的长剑,又瞅了瞅自己腕上的手环,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吃亏。倒不是打不过他,只是觉得气势上输了一截。于是不假思索地在脑后一扯,束发的发带被直接抽了出来,一头青丝滑落,在林中随风飞舞。手上暗暗运力,柔软的发带顿时笔挺如剑。
看着她手中的发带,令狐冲顿时愣住了。
便是这一愣神的功夫,盈盈已提‘剑’到了他面前。堪堪避过,对上盈盈挑衅的目光,令狐冲收敛心神,压下了心头回忆,专注于手中长剑。
来往数十招,已显然不是在比试倒更像是调情了。一剑荡开盈盈手中的发带,令狐冲挂着浅笑,身子紧贴着彼此擦过,虽只是短短一瞬,但对方的体温却已传递过来。
暖暖的,微微发烫。
盈盈的眸光突然一转,却不知是气了还是羞了,趁两人于空中相错避无可避之时,手腕下压,发带便‘啪’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。紧接着,不等令狐冲开口,已踏着青竹借力回来,发带直指眉心。
令狐冲的反应也不慢,以破剑式巧妙化解,数招下来,一套独孤九剑耍得滴水不漏。饶是如此,令狐冲却是越来越惊心。
盈盈的剑招越来越快,与她最开始的随性而使大相径庭,剑招看似潇洒随意,实则招招凌厉,处处透着一股不属于她的桀骜不驯,看得令狐冲是又陌生又熟悉。
如此霸道又骄傲自负的剑招,却偏偏每一招都恰如其分地迎合着他的独孤九剑,不待一整套使完,令狐冲已瞧准机会趁她出手时一把夺下她手中发带,并紧紧握在掌心。
垂目望着手中的发带,虽然已经很旧了,却异常干净。下意识地用力握住,令狐冲低着头没有说话。
立在对面的盈盈心中也有些惊讶,自己刚才使的这套剑法分明不曾学过,却为何突然间使了出来?甚至还这么熟练,犹如曾练过许多年一般。咬了咬唇,她不敢深想,只当是她从前看那人用得多了,潜移默化学了些,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。
可是这剑法又为何偏偏与冲哥的独孤九剑配合地天衣无缝?竟仿佛是专门替他喂招般刻意敛了锋芒。想到这里,忍不住抬头看了令狐冲一眼,却见他低头盯着发带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看着他这般模样,盈盈脑中一昏,竟突然浮现出了一些零散的画面。
稻田,思过崖。盈盈的眼前只有冲哥,可看不见的‘自己’却分明不是她,因为这些地方她都不曾去过。
心上忽又泛起一阵熟悉的痛楚。
这痛楚她实在是太清楚了,从冰湖边第一次发作开始,时不时就会痛上一阵。起初以为是换心的后遗症,但平一指却说她身体无恙恢复得很好。后来才慢慢察觉到,这阵痛楚应该属于这颗心脏的原主人。
原来不止疼痛被留了下来,就连记忆也随着时日增多而渐渐浮现出来。
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心口跳动的位置,盈盈皱着眉没有说话。
这颗心脏究竟是谁的?
眼前突然又闪过这样一幕:断崖边,‘自己’亲手将这发带缠于他指尖,一圈一圈,每一次缠绕都仿佛有无尽说不出口的话语,妄图借由这根发带传递给他。而眼前的冲哥则用一种她不曾见过的眼神定定望着‘自己’。
盈盈记忆中的冲哥永远乐观开朗不拘小节,却从未见他如此欲言又止,如此隐忍过。像是压着许多无法表达的情绪,藏着许多不可说出来的秘密……
视线忽然拉近,她看到冲哥的脸在眼前一瞬放大了。
唇上仿佛也能尝到那种冰凉。
看着离‘自己’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断崖,看着崖上直挺挺地立着一动不动的身影,盈盈的心又是狠狠一痛。却不再是那颗心脏的记忆,而是来自她自己。
只消一眼便察觉到了,‘自己’离开前,冲哥的眼中满是挣扎。
脑中的碎片回忆终于消失了,视野恢复清明,可心却再也清明不了了。
哪怕只看到了一些无声的画面,但盈盈已经猜到这是谁的心脏了。
东方不败。竟然是她……
难怪自己会突然使出她的剑法。
咬唇死死盯着令狐冲手中的发带,他一直压在箱底的这根东西,原来是她还回来的。
盈盈一直知道令狐冲曾爱过那个人,却不知道他到如今竟还爱着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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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3:49:37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令狐冲从来没问过平一指,他当初为盈盈换上的心脏究竟是何人的。
他不是不在意,只是一想到这颗心脏是从另一个活人身上生生挖了出来,便有些不忍知道那人的身份。毕竟他最想的是让盈盈活着。
原来他也是极其自私的人,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,不顾他人死活。
所以他从来不曾猜测过。
也因此,当盈盈在冰湖边留下莫名的眼泪时,他不曾怀疑;当盈盈偶尔说出匪夷所思的话时,他没有多想;甚至当她开始作出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时,他也当作看不明白。
可他心里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吗?是没有,还是不敢?
三尸脑神丹真的是随便一人的心脏就能化解的?还是说,必须是某类特定的人才可以?比如,对这种丹药了如指掌甚至可能有抗体的人……
——令狐冲,我要送你一件礼物。
手一抖,被林间的风吹过,掌心的发带便轻易溜了出去,在空中打了几个旋,最后落进泥里。微微泛白的青色发带静静躺在泥地上,黑黄的枯叶将之围得密不透风,让原本洁净的发带染上了污渍。
一如那原本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骄傲之人,最终却像这发带般碾落成泥……
令狐冲突然笑了起来。
不,这是不可能的。那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。
兀自摇头,他上前几步欲弯腰拾起这根发带。
“已经脏了。”盯着他一瞬静止的身子,盈盈的语气毫无起伏,“残旧如此,这发带不要也罢。”
竹林里的风丝毫不曾停下,摇得四周沙沙作响,间或还有几片竹叶熬不住从顶上飘落下来。披散的长发也被风吹得有些乱了,拉扯纠缠着,将盈盈的半张面容偷偷藏了起来,于是只能看到她灼灼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令狐冲身上。
弯腰的动作只停了一瞬,令狐冲依旧将那发带抓到了掌心,许是动作有些大了,指甲里进了泥和碎叶,咯得指尖微疼。
笑着,他说:“洗洗就干净了。”
令狐冲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感觉,一方面在害怕着什么,一方面又在不舍着什么。于是抓起发带用力握着,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,只要将它洗干净重新扔进衣柜最底层,便能将许多东西通通压住,不再翻出来。
忽长长叹出一口气,他抬头一脸轻松地望着盈盈,“你若不喜欢,今后不用就是了。”说着,他上前牵起盈盈的手,认真说道:“如今我什么都不在乎,只要你开心就好。”
看得出他是真心这样想的,盈盈的面上终于又有了温度,“只要能和你一起,我便怎样都是开心的。”
默默望了她一阵,令狐冲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。
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,如今盈盈才是自己的妻,才是自己应该全心对待的人。至于那个人,她那样骄傲,定不会有谁伤得到她,就算是自己,她怕是也不允许再心心念着徒添伤害了吧。
她若不想,则无人可以强逼;她若想忘,就连她自己也不许违逆。
这便是她。
或许她只有离了我才能真正潇洒地活着,就像没遇到我之前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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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3:50:06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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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2-5 17:40:23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

左冷禅死后,五岳剑派各自为阵形如散沙,而日月神教虽说因为盈盈的关系一心追寻创教初心不再为恶,但它在世人心底留下的阴影又岂是轻易便能化解的。
尽管教中的人已甚少出现,但江湖上的各路人马却依旧闻教心怯,欲除之而后快。故此,呼吁德高望重之人重振五岳剑派的声音越来越盛,哪怕并不与魔教开战,至少也能有个主心骨稳定人心。
可如今各大剑派元气大伤,竟是连一个能服众的人都没有。于是各派人士都将目光落到了金顶灵鹫寺,方证大师身上。
如今怕是也只有像大师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才能稳定人心了,奈何大师四大皆空不欲参与江湖纷争,更何况魔教已不作恶,便更没有理由接受了。
令狐冲虽然已经决定退出江湖,但也不想看到五岳剑派再出现一个左冷禅,此番前去拜访方证大师,一是多谢大师赠予心法易筋经救其性命,二是想知道大师真正的想法。
若是可以,能有大师出面稳定大局,对江湖来说也是一大喜事。
一路上,令狐冲已想好了应当如何说,甚至也想到了大师拒绝后自己又该如何说,可惜很多事并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顺利进行。
离开绿竹林后,盈盈的身子明显开始衰弱了。
起先只是走神的时间比往日多了,到后来,就连睡眠也渐渐多了起来。整日觉得疲累,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,脸色也是一日不如一日。
因此根本等不到见方证大师,令狐冲不得不中途放弃此行。
在山脚的镇上找了家客栈住着,令狐冲几乎请来了全镇的大夫,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盈盈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。反观盈盈,却像是不在乎般,虽然配合,却不积极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坐在床边,令狐冲紧紧握着盈盈的手。
视线穿透了他的身子,盈盈望着窗外淅沥沥的雨,默了很长一阵子才幽幽地说:“这段日子,总是在下雨。”
令狐冲此刻可没心思理会外面下不下雨,他只想知道盈盈的身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又到底如何才能治好她。
咬着牙,他沉声道:“明日一早,我便去找平一指。”
连三尸脑神丹都难不倒他,他定有办法能助她复原。
“冲哥。”视线终于对上他的,盈盈的眼中忽然有了泪,“我不想离开你。”
大力握住她的手,令狐冲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不会让你离开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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