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逝去的青葱岁月

漫步edifier · 发表于 2012-8-16 01:57:08

昨天下午，带女儿去医院检查，等候1小时，四次散瞳，检查结论出乎意外————近视，双眼约75度。以前只是偶尔听女儿说过，坐在最后一排，看不清楚黑板上的字，今年暑假，发觉女儿看电视的时候眼睛有些斜视，所以才去的医院。

想想现在的生活在城市的孩子，教室也算光线充足，窗明几净了，家里做作业用的也是防近视的无闪烁灯，到底是什么伤害了他们的眼睛呢？

当年像我一样出生在70年代的农村学生，教室里没窗没灯的，屋顶有两三块亮瓦，是玻璃做成的瓦的形状，是整个教室的光线的来源，一般情况下是比较昏暗的。家里的电灯也在八几年装上了，父母一般是不准许用的，做作业就用煤油灯，豆大的火苗，上下窜动着，印象深刻的很。有时候甚至为了节约煤油，家里的大人会让我们趁天还没黑，赶紧做作业，抹黑写字也是常有的事，第二天送给老师批改才知道字写得东倒西歪的。后来上了初中，住校了，统一打铃拉灯，男生每人必备的武器就是锁在箱里的手电筒，都提前准备好了，老师在外巡夜，我们躲在被窝里看书的、看小说的、写情书的，自然也不知道爱护眼睛的道理。那时候刚开始做课间眼保健操，我们大多数人也只是走走过场，敷衍一下老师而已，坦言讲，真不知道这样的所谓的保健到底有没有价值，几千年前的中医的穴位理论，你懂的！！

我们那些年的高中生，那不叫读书，那叫玩命！高一起住校，早上5点半学校打铃起床，开始跑步，一路伴随体育委员的哨声，从西桥到南桥，估算一圈下来大概5公里差不多，当年我们正值发育期，饭都吃不饱，还每天早上长跑，哎，饿呀！累呀！人人埋怨呀！说来也奇怪，当年我们男生都只能勉强应对的工作，女生们也个个不落下，我们当年还给体育委员起了个绰号——杀猪匠，这娃厉害在常年都只穿一个背心，再冷的冬天也只穿背心、火把裤，一路高喊1呀2呀的，还队伍前、队伍后的跑个不停，吆喝着催促后面的跟上。然后进教室早读自习两节课，约8点半吃早饭，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刻，教室里提前5分钟男生们就把碗敲得叮咚作响，铃声一响，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冲出教室，冲向食堂排队。我想那时候班上的女生可能恨死我们了，敲碗的声音让很多女生捂住耳朵，她们仍然在自觉看书。食堂的窗前排起了几百米的队伍，很明显，前面都是饿慌的男生——他们都是斗士，有些优雅的、漂亮的女生有时候只能饿肚子了，因为馒头没了，稀饭没了、连泡菜也没了！想起那时候的食堂一肚子气，比如连续一个星期的菜就是：凉拌凉粉、红烧凉粉、炖凉粉、煮凉粉、凉粉汤……..于是我们集体抗议，要求更换菜品，终于下一个星期换成了：凉拌萝卜、红烧萝卜、炖萝卜、煮萝卜、萝卜汤……..妈的，总之就是跟凉粉或萝卜有仇似的。

每天9点起第一节课、10点起第二节、11点起第三节。12点我们又像老虎一样冲向食堂。中午吃饭加午休1小时。1点起第一节，2点起第二节，3点起第三节，4点起第四节。5-7点晚饭时间，男生们可以去运动场挥洒汗水，女生们可以去悠闲得洗个头，这期间个别书呆子们继续呆在教室看书。然后是晚自习了，大家又挤在书海般的教室，或预习或复习，或者主课老师来继续上课。总之约11点晚自习才结束，我们赶在教学楼关灯之前的最后几分钟下楼，回到宿舍，简单洗漱，上床闲聊，定时关灯睡觉。高三的情况就更惨了，十一二点回到宿舍，全体成员继续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书、复习，我们叫“开夜车”，想来每天的睡觉时间可能仅仅4、5个小时。母亲常常说起我的那段时间，说读书苦呀！其实不然，我的高中年代十分充足，每天都自觉的看书、学习，感觉像一块海绵，总有学不完的东西！无忧无虑，成绩好、体育也好，是一些女生暗恋的对象，呵呵，我的烦恼是：我到底该喜欢谁呢？

那个年代一周都只休息一天的（星期日），女生们可以洗洗衣服、洗个澡，上街采买点私人物品，男生们就三五成群的上街打桌球，看录像、电影之类的。男女之间很少说话的，往往闲聊几句就会被人误读为“恋爱征兆”，成为同学谈论取笑的对象，甚至会被班主任老师叫去盘问、逼供，哎！当年青春的满脸长豆豆的我，据“笑对人生（同学网名）”说和女生说话都脸红、低头，一身破烂，长发绒须，穷困潦倒，衰样邋遢，却被一个美丽的优雅的女生暗恋，我埋头读书，对其不理睬，还故意和前桌的女生嬉皮笑脸，深深地伤害过她！——她因此而抑郁、自闭。然后生病…..

由女儿的眼睛近视想到我的那些逝去的青葱岁月，越扯越远。我曾经年轻过，我曾经不谙世事，不小心伤害到我的亲爱的同学，我拿什么补偿你们呢？亲？

2012年8月16日凌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