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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流才氓 于 2013-8-28 11:00 编辑
拖板鞋
一斗禾
......80年代。
读小学,清早沿田间小道步行2,3公里,最恼火是雨季,光着脚丫蹒跚在黄泥巴路上,一不小心踩在碎玻璃片儿上,小脚丫子被划了一道口子,咬着牙走一段路,回头能看几个带红的脚印。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敲破生铁的声音(往年简陋的学校根本没有电铃,此乃上课预备钟声。)渴望知识的心情催促着疼痛的脚步,仿佛变得欢快而轻松起来,跌一跤爬起来,循着耳畔的钟声飞奔。
“报告”!(读书期间都这样)随着老师几分严厉的训斥声,我快步朝我的座位窜去。只是三秒不到,教室一阵哄笑,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笑。只是我的脸红了好一阵子......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屁股啥时多了俩眼(裤子烂了两个破洞,往年穷家小孩一般没有内裤穿)这是我最后一次迟到,在小学期间也是唯一一次。
晚饭后,我们一家四口(爸妈姐姐和我)打着火把(手腕粗,米把长的干竹竿浸点煤油)爬一阵坡,下一阵坎,来到邻县一富人家。大人们免不了一阵寒暄,我和姐姐早已挤入人家的堂屋(客厅)静静坐下来看电视了,那股劲儿,那份激情,和在学校时简直没法比啊。《霍元甲》,《再向虎山行》,看了一遍又一遍快乐无比......
放暑假,邀约几个伙伴去老林(其实就是我们那儿最大的一片树林)深处采蘑菇(我们叫捡菌子)摘刺梨子,跑到几公里外的大堰塘钓鱼......
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。母亲背了一背篓玉米,姐姐提了一篮子鸡蛋步行十几公里去乡场赶场。回来妈妈拿出一套新衣裳(迪卡料子)和一个糖心干饼子。我开心的吃完干饼子还用舌头舔了一遍手掌。回味那味儿,甜啊!第二天母亲地里打早活回来叫醒我,摊开用干净旧布裹了两层我的新衣裳,父亲掏出五元钱(三张一元+两张五角+十张一角)妈妈拿出针线,把钱又数了两遍,揣进新衣裳荷包里,用针把荷包密密实实的缝了起来。千叮嘱万嘱咐的把我送上到中坝的班车上。那年我9岁,去之前暑假父亲曾带我去过的亲戚家。
铁路边,火车轨道旁,那时我已不认生,傍晚和几个江油城里的小伙伴望着长长的铁箱子呼啸而过,“十一,十二.......”数着车厢,网着蜻蜓,望着矗立在不远处高大的圆筒形建筑(后来听大人说才知道那是江油某厂烟囱)不亦乐乎!
90年代。
遍布江油修庙宇的风吹到我们那个小山村。在白沙坎很快修起一座,曰“中清寺”。大雄宝殿前铸一口大钟,刻有某某捐多少钱,捐黄谷多少担云云。(当时我们那儿的学校连一个像样的操场都没有。)据老人门讲这里早在清代就是庙宇,毁于文革。庙里住着一位光头模样的人,善男信女们美其名曰“和尚”,“师傅”。(据说后来又从哪里云游来一位女师傅,不久又流浪一位小师傅来,三年三口聚齐。)未完待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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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才忙 贵在真。
发表于 2013-8-28 13: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