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念不忘的秋天

喝一口酒 · 发表于 2012-9-26 00:53:48

本帖最后由喝一口酒于 2012-9-26 00:55 编辑

一场秋雨一场凉。不经意间夏天的炎热悄悄过去，天气转凉起来。周末去西山经过村庄，看见大片大片的稻田已经收割，仿佛闻到一种熟悉的亲切的气息，仿佛回到了我的老家，那个秋天里的家乡。

秋天本是一个收获的季节，但是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总是习惯用天气来看季节，乡下更重节气。我的老家在北方农村，据老家的朋友讲那里的风景已经变的不怎么美了，田地少了，河水干了，但是我有很多想忘也忘不了的记忆。

那时候，老家村庄附近有一条清清的小河常年不息的流淌，两岸长满了垂杨柳。整个夏天，我会和小伙伴们背着家长，在打猪草时扑扑通通跳下河像鱼儿一样撒欢，因为贪玩，时常在篮子里垫些砖头柴火之类的东西回家交差。而不像现在几个夏天没有去游泳池游泳了，因为看见游泳池像下饺子一样的场面就心烦。那时，遇到天旱，我们会跟着大人们跳到河里撒网捉鱼，或是在河边窝里掏螃蟹，浑身整的像泥猴一样，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家即使听着家长的数落心里也美滋滋的，甚至至今最拿手的狗刨式游泳，就是在家乡的小河里泡会的。

秋天来临时，地里的玉米秆、芝麻、红薯、柿子，邻家树上的枣、生产队的果园就成了我们骚扰的对象。那时的庄稼上化肥少玉米秆很甜，我们就时常掰来当甘蔗啃；有时上学路上跑进芝麻地，把衣服往地上一铺，晃几晃芝麻就摇下一层黑芝麻，吹一吹放进嘴里倍儿香啊；有时爬到树上，专门摘那些被老鸹叼过的软柿子吃，好甜啊；记得有一次跟村上的调皮孩子潜入生产队的果园，一不小心被看果园的老头发现了，翻了围墙撒腿就跑，摘的苹果洒了一地。

我在想如果我现在还在乡下，我是不是还会光着脚在泥泞的地里，学着当年母亲的样子在田地里干活，渴了喝一点黄糖水，累了躲在树荫下乘凉。以前农忙时，母亲总叫我跟她去田里劳动，把我累得像一个泥人，我的抱怨贯穿始终，母亲的强势总是有很多理由，最好的理由是我上学不努力，的确我也没有考上大学。那时我家地不多也不少，三四口人三亩多地，放眼望去一大片谷子，看着挺吓人。把谷子割倒，脱穗，拉回家大概就是四五天。在这几天我度日如年怨气冲天，恨不得点一把火把谷子烧了。虽然我一会儿喝水，一会儿乘凉，甚至找各种理由偷会儿懒。可母亲就跟我不一样，眉头紧锁，手脚麻利，像一台机器劳作着，我经常想，妈妈怎么就不累啊。现在在城镇里生活，看到田里劳作的人们，就想起曾经站在农田里的我，一身疲惫，汗如雨下，有时还故作深沉写几篇所谓的诗歌，津津乐道地拿去和臭味相投的诗友们交流，我们甚至还刻了几期蜡版的诗歌报。

逝者如斯，岁月流年，再也回不去那个我念念不忘的秋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