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捊萍, 于 2012-2-2 18:03 编辑
枝招展的岁月里,选择回忆,却又在回忆中低鸣忘记。 青涩年华,不为人知的萌芽,欢声笑语、恬淡生活。不知何时才能长大。 你我依偎,澄澈、不带一丝杂念地注目远方的星空。青草的淡雅,眉宇间透露真挚而纯白的情感,流徙成稍纵即逝的初中生涯。 会感伤、会焦虑,不知何去何从。 依稀记得那年,明媚的阳光刺痛了过往行人没落的眼。汗渍浸透了白色衬衣,粘稠不堪。没有人会注意,因为每个人此时都相同。鲜为人知的青葱脆嫩,构造出年轻孩子们共同的心愿。 红榜张贴的格外引人注目,与这聒噪季节形成一唱一和的姿势。人群窜动的红榜下方,人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不停。家长们脑袋碰在一起,小孩们紧张地拉着大人的胳膊,好像是能给自己鼓舞般。 极端心情。 有人欢呼雀跃,兴高采烈。有人愤懑不安,踽踽独行。 父亲看见了我的名字,稍稍地舒了口气,然后骑着自行车,后座搭着我,消失在蒸汽奔腾的柏油马路的尽头。 回到家,母亲一把拽住我,我感觉她的手心渗出厚厚的汗液,那是冷汗,一种不安的成分混合在里面。我点点头,投以微笑,告诉她虽然自己没有预期的理想,不过仍旧可以考上县城里的重点高中。 一家人和和气气、暖融融地坐在一起吃了顿饭,也是上初中以来吃的最安稳的一顿饭。父母对我成绩要求格外严格,每天“三点一式”地生活成了我的习惯。 那个初中毕业的暑假,过的十分安稳,亲戚、友人陆陆续续来我家道贺,临走时不免递上一个红包。父母喜笑颜开,不知为何,觉得他们有些市侩,不过,那是他们可以用来炫耀的资本。 踏进高中的大门,巍峨壮观的教学大楼矗立在我渺小的面前,没有太多的行人,整个校园显得异常安静。 走进教学楼,似乎有种特殊的气味,可能是书本散发出来的味道,独属于这片净土。 临近开学,自己将在这所高中,度过煎熬的三年。 时光旋转,如同不加思索地轻微瞥见,不会留下太多印记,但,却又真实存在。 高中,成倍增长的人数。各个年级的学生,神情淡漠地从我身边掠过,丝毫不会在意一个陌生男生的伫立。 开学第一天,母亲对我嘱咐颇多,叫我加油学习,不要胡乱思考什么。大人们都怕自己的孩子落在同龄孩子的后面,争先恐后地为孩子的前程铺路。我看见自己的初中同班同学—张宇,他是个根本不爱学习的孩子,可能是父母花了血本,才让他顺理成章地进入了这所高中。 他看见了我,点了点头,我还以微笑。一个暑假,他变的成熟起来,嘴角出现了拉碴的胡须,原本透着釉质的脸颊不见,换上的是多愁善感的表情。 我们在学校的操场逛了一圈,我们没有说话,毕竟根本没有共同话语。分别的时候,他侧脸注视着我,留下一句耐人回味的话语:长大后我觉得失去了什么。 我在的班级是个英才班,里面“群英荟萃”,初次看见这伙人,心里尤为感伤。想起初中的玩伴,此时各自天涯,唯独剩下自己,拼搏前进。 班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的女性,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镜片,眼睛炯炯有神,来回扫视着讲台下面的同学。有人自高奋勇地起来介绍自己,希望胜任班长一类的职务。但我,丝毫提不起兴趣。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看着新发的课本。班主任似乎是个有意挑刺的人,看见我纹丝不动,叫起了我,问我名字,最后竟然让我胜任学习委员一职。我傻傻地立在众人面前,大家已经鼓起掌来。这就好像一出戏剧,越想得到的东西绞尽脑汁也得不到,不想得到的东西却偏偏看上了你。 天气转凉,寒流来袭。每天早晨坐公交车去学校,忽然某天,发现车的玻璃窗上已经出现了薄薄的雾气。我用手指轻轻抹去玻璃上的白色气体,放眼向窗外望去,萧瑟不堪。 早读,是每个高中生“必修”的课程。朗朗地读书声将要冲破我的耳膜,爆炸我的头脑。班主任在教室里来回走动,认真负责地检查每位同学有没有专心致志地读书。坐在我旁边的是个肺活量充足的男生,他拿着英语课本,叽里呱啦地念个不停,如同引吭高歌般,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人。 我实在无法忍受此情此景,早读完后向班主任请求调换座位,但班主任并没有认真思考我的请求,相反把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,说我该向他学习,早读就是要大声读出来,才记得住。我心里一阵委屈,但不好继续与班主任争辩,看来,人还是要学会忍受,才能真正长大。 荏苒岁月里,不知与时间赛跑了多少回,终将沉寂下来,悉听束缚。 偶尔会认真专研一道题目,更多的时候却放肆自己游荡的思维,胡编乱造一些情节,填满自己的脑海。天马行空,不知所谓。 一年365天,一天24小时,一小时60分钟。 每天祈盼放学,能与自己相好的几个伙伴谈天说地。虽然时间骤短,但心情却能舒展开来。 与我一起的并非同班同学,而是别班的两个男生。他们似乎生活的比我快乐许多,也许因为他们两不是英才班的缘故,不会为考试后争夺名次而过分烦恼。我不消极,我只是喜欢无忧无虑的时光。长大后会想起医一些人,不是谆谆教诲的老师,也不是暗恋的某个女孩,而是这群能谈天说地的朋友。 高三的时候,拼搏努力,每天埋头苦读,班主任每天都会教诲我们,我不愿多听这陈词滥调,捂住耳朵,自己复习。 紧张过余。那天班上的一个女生忽然晕倒,被几个男生背去了医务室。不知校医是不是过于平庸,检查半天也不能探明个理所然。最后女生的家长把她带到了医院检查,才知道女生没什么病,只是紧张过度,晕倒了。 班主任知道后,坐在班里又开始了她的教育,说我们大家都应该向这个女生学习,学习她拼搏向上,时时保持危机感的精神。我心里一笑:难道我们班都晕倒,她就高兴了? 高考前一晚,父母显得忐忑不安起来。他们拼命地安慰我,叫我放轻松,但我从他们脸上,却看到了许多焦躁的情绪。前一晚我很早就睡下,听见父母在客厅里不断地攀谈。高考,不属于考生,更多的却属于考生家长。 走出考室的那一刻,我备感轻松,多年的担子放下了。父母在学校门口看见我,人潮涌动的门口不知他们眼神怎么这样好,一眼就能瞅出了我。 母亲拉着我的手问我:“考的好吗?” 我说:“将就。” 母亲心有不甘,继续问:“有把握上重本吗?” 我盯了盯母亲,烦躁地说了句:“你烦不烦呀!” 箭在弦上,一触即发。父亲做起了和事佬,于是拉着我和母亲说:“考都考完了就甭想那么多了,走,去吃顿好的!” 还记得那些年,那些事,而那些人,却永远消失在迷雾磅礴的今天。
(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我的心情十分的坦然,因为,我将远离痛苦不堪的读书生涯,同时,也不会忘记曾经经历的青涩年华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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